第五十三章 择日而亡(2/2)
江阴城中，见到清军有条不紊的后撤，刘辉心中终于感到了失望，看来自己赌运气是失败了，博洛作为平定江南的名将，还没衰到被自己一炮而毙的地步。
就近随便找了一间空屋，陈明遇、刘辉、程璧坐到一起，见到刘辉闷闷不乐的样子，陈明遇和程璧都像是鼓励一样，拍拍刘辉的肩膀，毕竟刘辉还是年轻气盛，有时会对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充满幻想。
用力咬着下嘴唇，刘辉盯着桌上的油灯发呆，紧握的两拳似乎正在用力。看着刘辉的样子，陈明遇想张嘴喊一声，却被程璧摆手制止了。
“呃！”回神的刘辉哼了一声后，用力捶了一下桌子，被震起的油灯差点熄灭，跳动的火光在刘辉的脸上闪了几闪。
“我犯错了！”刘辉很坦诚的说了一句，“射人先射马，擒贼先擒王！话虽如此，却要看情势如何。炮击、偷袭，都不成规模，这是主动示弱啊！我错得太厉害了，以博洛的心智，再加上孔有德、尼堪等当今名将，现如今江阴城的底细，怕已经被他们估测的**不离十了！”
听刘辉在做自我批评，不知道其中关窍的陈明遇、程璧听了刘辉的话以后，心中都感觉惊讶，刘辉这是发什么疯了，不过就是放了几炮而已吗！
城内外的主将都商谈到深夜，当太阳再次升起的时候，一切都像是梦幻一样平静。刘辉醒来的时候，太阳已经高挂，吃过早饭的士兵守着各自的战位，有人在闲聊，有人哼着小调。听不懂江阴方言的刘辉搓了几下脸后，也向着食堂走去，这时城外开始有人齐声喊起来。
停下脚步，刘辉仔细的听着，几句过会，刘辉的脸黑起来，城外喊得正是一封劝降信，不过同普通的劝降信不同的是，这封劝降信的开头很详细的分析了昨晚炮击和偷袭的错误。
“江阴百姓既往不咎，……能擒获陈明遇者赏银五百两，刘辉、季从孝、王功略者赏银二百两！……去城头大明中兴旗帜，……”
几个大嗓门的清兵齐声宣读，刘辉知道这内容很快就会传遍全城，虽然不知道城内众人对这劝降信能有什么反应，但是信开头对昨夜的分析，肯定要对江阴城的士兵有所触动。
“信心，要有信心！”刘辉自己鼓励这自己，但是还是不自觉的不自信，同博洛、孔有德这样的名将比较起来，现在的自己似乎不知道怎么来应对逆境了。
“刘守备！”一个士兵叫住刘辉后，用力的一握拳，然后摆了摆，像是给刘辉鼓劲。见到这动作，刘辉很感激的向他点点头，原本有点发凉的心中，很舒服的流过一丝暖流。
“刘守备，一定是你杀的鞑子太多，城外的清军怕你了！没看你把清军的营帐逼的后撤了吗！”
“刘守备，再干他几下子！”
“刘守备……”
士兵们纷纷给刘辉鼓劲，对于这些士兵来说，只要能带着他们杀清兵就行。
“这围城里哪有什么胜败呢？不过是求个轰轰烈烈的死罢了！”刘辉一下子想通了，江阴被围本就没了什么生路，胜败输赢其实早就定下了，现在不过是择日而亡和死的有些汉家的尊严和骨气。
“汉家威武、宁死不屈！江阴！江阴！”刘辉站住了，高声的振臂一呼。
“汉家威武、宁死不屈！江阴！江阴！”士兵们也一同呐喊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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