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 倾诉 二(1/1)

艾瑞思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流满了脸颊“我看着一缕一缕被扯掉的发丝，全身发抖。眼看着姐姐的脑袋就要往地上砸去......我吓得忘记了心跳，扑过去抱住姐姐，阻止女人伤害她。这时那个小孩子也过来，帮他妈妈打我们。周围全是冷漠的目光，不会解救被说成强盗小偷、像乞丐一样的孩子。姐姐偷偷在我耳边对我说‘对不起艾瑞思，忍一忍、再忍一忍，他们打完就没事了。’我抱着姐姐大哭着说自己以后再也不喊饿了，该对不起的人明明是我才对......后来他们打累了，终于收手了，我们全身伤痕。见他们打算离开，我和姐姐相互搀扶着站起来，摇摇欲坠的想逃走，可是没想到...没想到那女人这时，折回来一脚踹在了姐姐腰上.....”

艾瑞思平静声调有了一丝哽咽“我就这样看着姐姐的手脱离我的手，她人飞向疾速行驶的车轮下。车子急刹停下来，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，姐姐在车轮下面目全非......”

百苇抓紧艾瑞思的手，想通过这样的方式给她一点安慰，发现她的掌心有些湿热。艾瑞思难受的继续说着“你不知道当时场面多残忍，满地鲜血，还有脑浆内脏......我大受打击，大声尖叫起来，那刻我的世界完全奔溃了，像疯子，我忘了自己的饿忘了身上的痛，拼了命的去撕扯那个女人，要她把姐姐还给我，那是我唯一的亲人啊。”

艾瑞思深呼吸了一口气“我敌不过她，被推倒在那辆姐姐葬身的车旁边，听见她毫无忏悔之意的说‘这是你们自找的，跟我没关系！’。我听了只能哭，我能把她怎么样？这个时候，从车上下来一个男孩，身后躲着个小女孩害怕的看着我们，女孩可怜我，随口说了句要男孩帮帮我。男孩便来到我面前扔给我一把枪，他就像神祇般俯视着我，对我说‘人都死了哭有什么用，弱者才只会用哭解决问题，想报仇就用那把枪！’我当时年纪很小，举着枪对着那个女人的时候，一点也不觉得害怕，不知道那样做的后果。心里唯一想的就是，打死她！看到她恐惧惊慌的表情，我得到了一丝安慰。我要我把姐姐和自己的尊严夺回来了，追赶了很久，子弹没了我也就打死那个女人。那一刻，我才终于觉得自己没有溺死在姐姐死的悲伤中。”

艾瑞思憨憨的笑对顾百苇，顾百苇突然一阵心痛。

虽然当时年龄小、孤苦无依，但是那种生存环境，亲人的温暖才是活下去的动力，失去了这唯一的亲人，到底经过了什么，才能将那折磨内心的悲恸化作这淡然的微笑。

“你肯定会觉得我疯了吧，尽然真的杀了她。可当时我年纪太小，想的很简单：恨那个女人杀了那个女人，自己才能活下去。”

“而我做到了！”说到这，艾瑞思眼光明亮“是那个男孩给了我机会和希望！当时，现场很混乱，我求他带我离开，要不然我会死，我说我愿意用一辈子来回报他的恩情，无论如何请他带我走。最后，他答应了！”

艾瑞思杀了人，别人看来是那个人不该给她那把枪杀了那个女人，让她成为了杀、人犯。可艾瑞思作为当事人却因那把枪得到了救赎要用一辈子感激那个人，何其可笑！

顾百苇哀伤的说“那个人就是褚天泽吧。”

“不错，是少爷，是他给了我重生。”说道褚天泽，瑞思笑得很自然很感激“少爷带我回了禇家，我想一直留在少爷身边，于是便接受组织的训练，一直到少爷接管组织我才加入进来......我这辈子便是为了追随少爷左右而活着，为少爷的意志所行动。”

“这样，值得吗？”命是自己，,命运应该由自己把握，她不赞同艾瑞思这种为他人而活的理论，也无法理解，因为她不曾经历过艾瑞思的一切。

“只要是为了少爷，什么都值得，不管做些什么怎么做，都不重要，只要结果他满意我就开心。我想不光是我，很多人都会为了自己认为值得的事奋不顾身。所以......我的路是已经决定了的，我从来不后悔我做过的事，如果这样的我令你讨厌的话，我很遗憾......”遗憾以后成不了朋友，艾瑞思从来没对人说起过她的事，今晚像是把这些年应该说的话量全补上了，只是因为对方是顾百苇。

在这样的环境生活了久了，习惯了孤单和隐藏内心，虽然艾瑞思不曾像普通人那样去交往朋友，但是人的内心总是渴盼倾诉的，也总是会找自己觉得信任的对象倾诉。

她信任顾百苇，凭的是她的直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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