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前路茫茫(1/2)

雨比昨夜小了很多，但还是很密很急，阴霾天空泻下的点点雨珠，串成了一条条的水线，又汇集了朦朦的水雾，将山岭峰峦都变的模糊迷渺，打眼望去，只有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了。

山谷中这条蜿蜒的小道早就变的泥泞不堪，两侧的枝蔓野草在风吹雨打之下东倒西歪更显凄迷。一支队伍就在这条坑洼不平的道路上艰难前进着，他们就是萧剑鸣率领的独立营了。他们的目标是潜江市，过了潜江再到武汉休整。

细细的雨丝淋在人的身上又冰又冷，寒凛的山风更象是透进了骨髓，这种滋味真的是不好受。不过，这对转战南北，历经血战的独立营来说不算什么。这不，走在部队前面的张大铁那张嘴又同他使的机关枪唠叨着。“佬佬的，这次到了武汉，一定要好好灌他两壶烧酒，美美的睡上一觉，再找一个漂亮娘们陪一下，嘿嘿，那滋味就是神仙都赶不上！”

“得了，老张，你就尽想好事，小心营长拨了你的舌头！”一个黑大个道。

张大铁不屑道：“黑牛，这你就不懂了。你以为我们营长就不喜欢这个调调，只是在我们面前当然要装的清高点，你们说哪个男人不好这一口？”

又一名战士道：“听说武汉军情处来了个大美女，老张你可有本事泡一泡？”

说到这，张大铁立刻兴奋起来，眉飞色舞唾沫横飞的道：“听说这骚娘们可不是一般的美，那两只媚眼可以勾人魂魄，肌肤白嫩的可以挤出水来，还有一张瓜子脸……”

“喂，老张，你说的这么形象好象你明天就要娶人家做老婆似的，做你的黄梁美梦！”刘顺凑过来说道。

张大铁粗眉一扬，一付舍我其谁的模样道：“那可说不准，告诉你刘顺，俺张大铁出马还没有追不到的姑娘！”

刘顺讥笑道：“是吗？我说老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这副尊容，娶个母夜叉还凑合，人家大美女能看上你除非是太阳打西边出出来了！”

众人哄堂大笑，张大铁不由面红耳赤，暴跳道：“娘的皮，人家看不上我，难不成看上你这个猴崽子。刘顺你他娘的又皮痒找抽是不是，别以为你是营长身边的人老子就不敢收拾你了？”众人又是一阵起哄。

“这帮小子，好象有使不完的劲！”走在队伍中间的萧剑鸣摇头叹道。

“其实这也是队伍有活力的一种表现，虽然路途艰难，但昨天刚打了一个胜仗，弟兄们情绪都很高涨，这都可是营长你的功劳啊。”身边的许长安笑道。

萧剑鸣道：“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，都是兄弟们团结一心，敢流血玩命才打了个胜仗。”

萧剑鸣道：“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，都是兄弟们团结一心，敢流血玩命。”说着，又摇头叹息道：“只是这个胜仗和眼前惨淡的战局来说又算的了什么？”

许长安也叹道：“营长说的是，这一路我们败退下来可真够窝囊的，太原丢了，上海丢了，南京丢了，现在看武汉可能也保不住了。这样败下去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，难不成整个中国真的都要供手让给小鬼子？”

大概是觉得自己悲观的情绪影响了手下的将士，萧剑鸣反而劝道：“老许，局势到也没有如此悲观。武汉就算丢了，也可以极力消耗小鬼子的有生力量，小日本全歼我军主力的企图也会全盘落空。再往后，小鬼子的攻势就要缓一缓了，抗日战争就要进入相持阶段了。”

许长安吃惊道：“营长，这往后的事你也猜的到，不会是宽慰我的？”

做为后来人，萧剑鸣自然对战争的进程一清二楚，但现在说出来示免是有些惊世骇俗了。萧剑鸣笑笑道：“我自己猜的。”

许长安道：“但愿如此了。我就是不明白，咱们的士兵实际大都不怕死更不怕流血，比起小鬼子丝毫不差，淞沪会战时我亲眼看见几个**战士抱着手榴弹和鬼子的坦克同归于尽，那叫一个壮烈。我想就算武器比小鬼子差点，也不致如此惨败啊。”

萧剑鸣低沉的道：“上峰指挥失误，将士们再英勇也只能徒添悲壮。淞沪会战日军一个金山卫登陆就使**防线大乱，首尾不顾，最终全面溃败。其后上峰又犹豫不决，错失撤退良机，终致惨痛失败，不知道多少将士白白牺牲了。”

许长安紧张的望望四周道：“营长，这些活还是不说为妙，小心传到军统那些人的耳里，给你安一个诽谤上司，扰乱军心的罪名可就不划算了。”

萧剑鸣冷哼一声道：“我是实话实说，怕什么？”

许长安摇摇头道：“话是这样说，可你知道军统那帮王八蛋搞日本人的情报不行，可是使阴招，下绊子，整治自己人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，我们犯不着有把柄落在他们手中。”

萧剑鸣笑道：“放心，这都是自家兄弟，没人传话出去。”

许长安沉默会又道：“营长，你说这回我们在武昌休整之后，上面的长官会怎样安排咱们？”

萧剑鸣道：“还能怎样，还不是和大部队一道，在武汉继续与小鬼子干！”

许长安犹豫着道：“营长，你说这回我们还会惨败吗？”

萧剑鸣摇头道：“怕还是不乐观，不过上面怎样指挥我们也管不了。我们只能尽自己的一份力，多杀几个鬼子，也算是为党国尽力，为亲人报仇了。”萧剑鸣的话语带着几丝无奈，也有几分悲凉。的确，大局不利，个人的力量再强也不能扭转乾坤。即使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