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.新的决定(2/2)
“事后我们调查过，那妇人与孩童的确是普通人，也是被蛇咬伤了，一切看上去并无可疑，或许咬她的便是一条妖魔化的毒蛇罢了，为了这，帝都戒备了一个月四处排查，但你的母亲身体已经毁了，她的治愈力在这毒面前无能为力，她救了那么多人，却救不了自己，最后还是你的父亲寻来灵药救了她一命，但圣女之位是不能想了。”
“这本也没什么，我本就不赞同她去做这个圣女，平平安安嫁人生子也是很好，可是皇后一派却并不放心我我们，这其中又牵扯到一些宫闱秘闻和朝廷斗争，最后你父亲被逼远走边宿，你母亲也义无反顾地跟了去。边宿苦寒，根本就不适合她毒伤的身体，所以没几年……”
莫士则深深地叹了一口气，整个人都似乎苍老了一些，“你小姑姑为了帮我与皇后一派入了宫，这些年我与你舅舅们也韬光养晦，尽力不与国舅一派相争，但是朝堂之事，岂是不争便可以得平安的？尤其这其中还有神殿的势力在把控局势。”
“你知道为什么一路都有人追杀你？这任圣女的能力本就不足，前两年为重病的永盛帝驱除病邪让她快速地苍老了下去，如今已经是在勉强支撑了。”
“国舅家早就培养挑选好了新的有灵力的女孩子来代替她，然而我们家却是一个变数，再加上当年你母亲的能力让他们不安，如果是你的话，或许会是唯一能与他们的人选相抗衡的人。”
“所以……他们先下手为强？”
皇甫慕蕊喃喃道，突然又想起了什么，急道，“那么边宿城被妖魔血洗会不会也跟他们有关？”
“我只能说，根据我这几年暗地里查探，国舅那边的确跟妖魔有联系，所以我怀疑你母亲当年遇到的事也并不是个意外。”
“慕蕊。”
莫士则看着怔怔站在原地的女孩，突然有些犹豫是否真要把这样一副重担压在她稚弱的肩上，但想起那天她眼中散发的光芒还是继续说道，“你如果真决定参选圣女，那就不仅仅是不到三十不能嫁人，你要面对的是整个皇后一派，是我们莫家与他们韩家的抗衡，在那之后甚至是神殿与帝王的抗衡！”
“在这一系列的事情中，神殿并不无辜，甚至很有可能是幕后推手，为了就是让朝廷派系争斗，从而不能让帝王将所有力量一统。你要知道，古往今来，没有哪个帝王愿意有什么会凌驾在他们的权势之上，即使那个是世代守护帝国的神殿也是一样。”
“你不仅要面对残酷的争斗，还可能有数不清的明枪暗箭，即使真让你参选了圣女，我们莫家也绝不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神殿在朝廷中的傀儡，到时候你要衡量面对的，远比你现在想的要多得多，你得想清楚。”
“……我明白的，阿公。”
也不知道静了多久，皇甫慕蕊从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，笑道，“我现在的确还不能完全理清楚这一系列的事情，但我很清楚我自己要做什么！我会保护好自己，您别担心。”
看着外孙女儿宽慰的眼神，莫士则叹了一口气，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拍了拍，祖孙两人相视了一会儿，忍不住同时露出了一个微笑来。
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，转过新年，皇甫慕蕊又一次被召进宫中，莫采萱坐在层层叠叠的珠帘之后打量她良久，终于道，“既然你要走另一条路，我这个做小姨的也不是不帮你，但既然选了，就要成为所有人中中的胜利者，不然你也不要怪小姨旧话重提。”
“是，蝶妃娘娘。”
皇甫慕蕊恭敬地一俯身，声音中全然不见了以往的亲昵。莫采萱叹了口气，知道她最终还是对自己生了埋怨，于是摆摆手让她退下了。
皇甫慕蕊走在皇宫湿滑的青砖上面，稍稍裹紧了脖子上的毛皮护脖。虽然雪已经停了几日，但亭楼檐角上还积着未化的残雪，彻骨的寒意仿佛也随着那股湿冷沁入人骨髓里，冷不防就生生打了个寒颤。
无论宫中的杂役如何勤快地打扫地面，地上也总是湿漉漉的。她小心翼翼地跟在带路的宫女身后，然而在一个转弯处还是被从另一个方向而来的人给撞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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