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章十；进山(2/3)

山间静谧如离世之境，空蒙的雾气模糊了事物间的界限，一切都显得浑然天成。尚未被开发的山路野草丛生，沿途石块遍布，尽管清晨沿途景色优美，但登山的劳累着实让人无法过于留心于此。

两位武僧在前开道，弄清儿紧随其后，焉原则被落在队尾。他提着刚从弄清儿那拿来的一个袋子，接下了待会扛源草的任务。跟着一起上山，总得派些用场。

“前面就是千转峰，山谷的分界线就在那，过了此峰，往西走就是枫竹镇方向。背道而行，往东就是无人居住的幽冥大荒之地。”渡阳盯着不远处隐没于云海中的孤峰，娓娓介绍道。

焉原想起来自己正是从谷西而来，若不是绝境之中搭上了玉瞳狮鹫从空中横渡山谷，单凭步行，除非识得渡阳口中这连接千转峰的山路，否则走一辈子都摸不到禅宇寺。

按照这般说法，看来确实有一条近路连接此地和夜潭。至于那常被提起的枫竹镇和夜潭村，应该都在同一个方向上。也就是说，要出这片山林，就得往那方人烟较盛之地走。

焉原一边暗自琢磨着，不禁稍稍攥紧了袋子。他想尽早返回夜潭一探究竟，但是实际的路途束缚住他的手脚。如果没有通道之人的引导，要实现起来无疑会变得更加困难。

今日是不太现实的，尽管两位武僧看上去应该曾经有行过此道的经验，但是山林之大，强求别人替自己带路明显说不过去。看起来只能改日沟通好了，再将此事定上日程。

况且，今日来山中，焉原另有目的。

寻找能够制作火药的硝石或硫磺等物，甚至凡是易燃易爆的替代品，都在他的搜寻范围内。

所谓矿石能源，是不可能裸露在地表上的，否则开采挖掘技术的开发就失去了价值。焉原明白这点，再加上对山中自然情况陌生，所以他打算利用经验进行首次探矿。

若是运气极佳遇上了，当然好事。相反即使好运欠缺，此次的进山探矿也为今后的寻返打下了基础。

急躁是没有效用的，无论何时都是如此。焉原在过去变强的道路上攀爬的时候，早已习惯独自沉入缓慢而空洞的时光流逝中，不骄不躁地磨砺着属于自己的锋刃，只有这样，出鞘之时才更光华四溢。

不管需要经历多少阶段，终有一个成功在终点静候。

接下来，山路渐渐因为地势平坦下来而变得易走，一行人进行的速度变快起来。越过两旁茂密的树枝，走到高出的岩石群上，远处一望无际的林海清晰可见，清风刮过叶面，那片碧绿之海顿时波涛荡彻，雾气被吹散开，千转峰周围却是浓雾汇聚，翻腾的云海使得它看起来恍若悬空一般，颇有仙境飞石的飘渺之感。

“往前再走两段路就到了休息的地方了，坚持一下。”渡阳开口道。

“焉原，原来的你的体力那么好。”弄清儿摸了一把额间晶莹水珠，撩起沾湿的鬓发，瞧了一眼身后的焉原，语气有些吃惊道。“看来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影响正常运动了，待会背药草的时候可少不了你哦。”

焉原笑着点了点头，没有说什么，倒是前面的渡海突然开声打趣道。

“清儿说啥呢，可别小瞧人家。男人嘛，让女人安心是最基本的。”

一旁的渡阳忍不住嘿嘿笑道，但也没开口，继续走着。这下令后面的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。

焉原早就预感到了这一路上少不了被两位武僧开玩笑，不过他同时也注意到，这些趣话似乎都和自己与弄清儿有关，像是在预谋着什么，具体是啥，焉原倒也没看出来，因为确实没多少兴趣，也没工夫去想。

视线扫过身边的少女，发觉后者把整张脸都侧到一边去了，仿佛是在极力掩饰什么。焉原随后也没多想，继续走着山路。

他对这名对自己有恩的少女怀着单纯的感激，在欣赏她的善良和淳朴的同时，也为她受困于命运的人生感到惋惜。所以他有想去做些什么帮到她，虽然不知道是对是错，但这些都绝对不是置之不理的理由。

不过转念一想，也许只是自己多情了吧。没准她在山里，活得真的自在满足。自己的不慎闯入，反而是在给她增添不必要的痛苦。

焉原轻轻吸了口气，平复了情绪后，开始决定改日再回头思考这件事。如果因为这方面的情绪化而错失了今日的机遇，必然是得不偿失的。

他开始集中精力，仔细观察着途径山路的地形走势，寻找地形拱翘处的粗糙岩壁。自然中硝石常以硝石土的形式出现，甚至在雨后天晴时，某些落后地区的砖瓦屋墙角也能找到这种加热后易燃爆的硝石灰。

制作子弹，不光需要硝石灰制作火底，发射药也得采用高爆的物质加工。此外，铅和一些代替金属也是不可或缺的，如今的情况下，实际可到手的首选物异常有限，所以焉原才绞尽脑汁地列出了许多次选材料方案，以求短时间内将威力尽可能地提高，保险起见。

做出把随身的手枪，自保能力必然大大提高。无论是核心还是幻修，能够开始修炼的期日尚是未知数，因此在这期间有一样护身之物是绝对必要的。

又走了一大段路，渡海拿出了背包里的水壶分给众人。他们已经行进了将近两个时辰了，此时已是六点左右，山间的雾气由于温度上升而朝地处汇去，天边泛出鱼肚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