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9.你是我的女人(2/2)

过于正经的神色，过于平静的口吻，让袁潜怀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出了问题。

她做了一次深呼吸，依然无法抑制内心的激动。“就算你付我年薪百万，也不能收买我的梦想。”

“究竟是梦想还是执念？”楚乃赫开始咄咄逼人。“别怪我泼你冷水，执念是一种病，得治！”

“你很了解我么？”她冷笑一声，下巴高昂着，心底却忍不住想哭。她不是没有尝试过放下，但她失败了。

或许，她真的病得不轻，已经无药可治。

楚乃赫看她半晌，终究不忍心，缓和了语气道：“我是否了解你并不重要，重要的是你是否了解你自己。有人从医是为了救死扶伤，有人当兵是为了保家卫国，有人传教是为了弃恶扬善。而你，执意从警究竟为了什么？”

“打击犯罪、除暴安良！”脱口而出，没有丝毫犹疑。

楚乃赫双手插在裤兜内，凝着她的目光审慎而专注。“打击犯罪我信，除暴安良我也信，只是——有没有夹杂以暴制暴、发泄私愤的情绪？”

袁潜蹙眉：“有话直说，别夹枪带棒的。”

楚乃赫微微前倾了身子，声音低柔：“亲爱的，警花和江湖女侠还是有很大差别的。”

“我不懂你的意思。”她紧张地看着他，呼吸有些不稳。难道，他早已调查过她的方方面面？

“我联系过你的毕业学院，知道你有个绰号——玉面罗刹，成天绷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，遇到不平的事就动手。大四时差点将一个社会上的男人打残，我没瞎说吧？”

那个男人有些背景，发誓要毁了袁潜。若不是他暗里找了人摆平此事，袁潜早就被学院开除了，哪还有机会毕业？

袁潜自是不知内里详情，目光狠厉：“他活该！”

“就因为他对着你撸管了？”

“没阉了他算客气的！”她红着脸吼道。那是她平生第一次看见成年男子两腿之间的狰狞怪物，以至于电光火石间勾连起失去chū_yè的倒霉经历，脑子一热，便下了狠手。但她并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，即便因此挨了处分。

楚乃赫听得心惊肉跳，身体某处都不觉抽搐了一下。“说你充满戾气吧，还真是！难怪你的心理测评没你的专业成绩那么漂亮。”

心理测评？袁潜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，虽然学院领导宽宏大量，只给她一次记过处分，但毕竟是黑历史啊，怕是没有哪家正规单位敢录用她这“刺儿头”吧。

“简单的说，它影响你实现你的职业理想。但我所关心的是你自身的安全。警校学来的那些功夫加上你表哥教的，对付普通罪犯绰绰有余，可是对付身强体健、穷凶极恶的罪犯就太逊了，一旦发生近身肉搏，跟送死差不多。”

“刑警好歹配武器的，哪有多少机会赤手空拳的打斗？”

楚乃赫摇摇头。“知道我为什么练跑酷吗？因为它不但能帮我增加身体灵敏度，恢复自信，还能帮我学会审时度势，因地制宜面对危机，打得过就打，打不过就逃，生存至上。可依你这性子，遇到危险只会死扛着。”说到这里，他顿住，眸光暗了暗。“或许，你根本就是渴望死亡的。除暴安良，打击犯罪不过是你实现死亡的幌子。不知我说的对不对？”

袁潜倒吸一口凉气：“胡扯！”

此人绝对是她的克星，搁在电视剧里绝对不能让他活过两集！

下一刻，他的双手已经按在她肩上，目光深邃，沉静，温柔。“潜潜，你是我的女人，在你没学会保护好自己、理智地处理危机之前，我不能由着你乱来，决不！”

袁潜没跟他辩，嘴角扯出一个不屑的笑容，可不用照镜子都知道，这笑容多么牵强，多么扭曲。

鼻子一酸，眼泪涌了出来，决堤般，收都收不住。

如果时光可以倒流，一切可以重来，她宁愿死的人是她，而不是方箐瑶，一个天之骄子！老天爷不长眼，带走了不该带走的人，却留下她，一个活得没有底气、一无是处的废物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