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25：归来(1/2)

一片黑暗。

旋即，灯光骤亮。

不，并非是灯亮了，而是自己缓缓的睁开了眼睛。

他盯着亮堂简洁的等候室，好好的发了一会楞。无数信息流入他的大脑：巴别塔、弑神、羁绊条款、言出法随、能界、沙盒公司、不可呼名者、数据化、不得在地球上使用……深度睡眠让他精神抖擞，巴别塔中的阴谋和痛苦仿佛梦境般逐渐破碎，他居然生出一种空落落的幻灭感。

“柯文……救了……我……吗？”

李初再度闭上眼睛，细细琢磨消化着这些信息。

他感到皮肤阵阵刺痛和冰冷爬上脊椎，忍不住裹住外套。这种感觉并非来自他自己，而是来自与他签订了契约条款，不知身在何处的柯文。

“你那里真够冷的。”

李初呵出一口白气，笑了。

沸水发出细小的咕噜声，壶口窜出嘶嘶的白烟，紫砂壶盖哒哒的轻响。

水开了。

水，开了。

“咕——噗！咳咳、哈啊、咳咳咳……”剧烈的咳嗽和喘息，争先恐后的从口腔中爆发出来，急促的仿佛不知道先处理哪一项比较好，是痛苦，还是窒息？

“你还真的很顽强呢。”温柔的俄语，唤醒了他的听觉。

猛然甩头，把耳道和鼻腔里具有浓烈福尔马林气味的液体抛洒干净，他一边咳嗽，一边笑着用俄语道：“你得到你想要的了吗？”

“，”女人凑近他的耳畔，“但我还有好多手段，你可不准死了……”

“咳咳、咳咳咳……”他知道，接下来是无睡眠电击，纵然他接受过最严酷的反逼供训练，现在也依旧支撑不住。毕竟，他也是人类。

但柯文依然露出狰狞的笑意：“很遗憾，你抓不到我！”

在黑暗的小屋中，电火花四溅。

一闪一闪，若缺电的路灯。

他把眼睛从瞄准镜上挪开，轻眨着让烙印在视网膜上的身影消散，第七秋侧头向隐形耳麦那一端的上级请示：“目标已控制。”

“原地待命。记住，高价值目标必须活捉。”

不知何时，耳麦中浑厚的男声已经变为了女声在指挥。第七秋听着熟悉的声线，把准星纳入自己的视野：“明白。”

“现在……开始突破！”

开始突破！

下完命令后，她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枪。

笑意嫣然，她款款的走到基地本来的指挥官面前：“吃惊吗？”

指挥官沉默，然后道：“高价值目标非常危险，你现在的行为太过莽撞了，很有可能导致他和敌方特工同归于……呜！”

他的话还没有说完，乌黑冰冷的枪口已经砸烂他的门牙，探入温暖蠕动的咽喉，那个如魔神般疯狂的女人一脚踏住他的下半身要害，长长的指甲在指挥官的脸上轻轻划动：“我知道，我只是……想让他死。”

余清的笑意更加浓烈：“我就是……想让他死！”

想让他死。

山吹这么想。

她躺在病床上，双手交叠放在腹部，眼睛忧郁无神的望向天空。

此时，她身旁的男人再度说了一遍引起她杀意的话：“小山，你一定会好起来的，乖乖吃药好吗？医生开的处方能让那些幻觉消失，小山，你一定能够要好起来，然后你可以原谅我，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。”

“我的点滴……”山吹轻声说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“我的点滴，掉了。”山吹淡淡道。

男人低头去看：“我帮你……”

就在他看向山吹手臂的那一瞬，点滴的针头精准的刺入他的右眼。

“谢谢你帮我捡起来。”山吹漠然道。

男人手中的精神类药物洒了一地。

“啊！！！”

声嘶力竭的惨叫，把昏昏欲睡的学生唤醒。

“喂！乾山你叫什么呢！”双腿都在颤抖的班主任，结结巴巴的说，“你上课睡觉，叫你上来做题而已！你叫什么叫！神经病吗！”

双手撑住桌子，莫乾山大口的喘息着，他的瞳孔放大又紧缩，充满溢出的惊恐和仓皇，然后他慢慢平静下来，捂住脸，摇摇晃晃的走了上去。

抬起头，黑板上是一道数学题。

“还是要你帮忙啊……老沈。”

脑部还存在着另一个人格的莫乾山喃喃道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班主任不满，“不会做就给我下去！”

“啊……我是说……”莫乾山伸出左手，揪住耳畔的一缕短发，无法绕在手指上，只好轻轻揉捏着，“高三数学，还真简单啊。”

还真简单啊。

手中拿着大把大把的钞票，他痴呆般笑了起来。

我活下来了，我活到这一天了，那些噩梦都滚蛋吧，我现在是亿万富翁了！虽说是假币，但……

程乾猛然坐了起来。

对啊、对啊，小说里不是这么写的吗？得到力量之后，快意恩仇，把之前所遭受的屈辱全部百倍的让他返还。是啊，我还认识南方李初呢，我们一起同甘共苦过，他会为了报答给我左膀右臂的职位，然后由我再创出一番事业……

事不宜迟！

程乾爬起来，兴奋的嗬嗬怪笑，南方李初欠我一个人情！

等着吧……我们马上就要见面了！

“夏至到了。”

有人在耳畔低语。

李初站起来，走向会议室，他拿着十多项合作项目，从经济到政事，从物资到人事，代表着南北方世家的全面联合。之前的所有细节都已谈妥，只剩下会面和签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