Chapter 18：生命无法承受之重(1/2)

柯文从外面回来的时候，已经是下午了。他思索着什么慢慢走回门内，对李初道：“怪物解决了？”

“现在还说不准。”李初不知道是否还有更多的寄生虫逃逸，“你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吗？”

柯文沉默，然后把界面亮给他看。

“但是呢？”第七秋看着柯文的表情殊无轻松之意，问道。

“但是你们都会死。”柯文道。

李初看着柯文，又看向主门：“这么说神说的没错，打开门，我们都会死。”

“不，不是祂所说的那样。我曾经问神‘如果我出去会死吗？’而神回答我‘当然’。我本能的认为祂是在说我当然会死，而且由于我的成就‘猎奇者’所带来的特效，我也丝毫没有怀疑祂话语的真实性。但我们忽略了在绝对正确的答案和沉默不语之间还有一种答案……”

“叫做模棱两可。”

“当然会死，或者当然不会死。祂玩了一出漂亮的文字游戏，不得不说祂的确是言神。”柯文摸着坑坑洼洼的地面，“我们打开门，其实没有任何影响。但有影响的是……”柯文不再说下去。

“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？”第七秋迟疑道。

“什么都不做。”

“什么都不做？”

“确切地说，是让祂一步。”柯文惬意的仰躺下来。

里世界的血晕，迟迟没有消失。

山吹睁开眼睛，她平静淡漠的某种微微泛起涟漪：“我以为你死了。”

在她眼前的，正是去鲁莽开门，而被认定死在执鞭者手中的莫羡，她此刻面孔惨白，黑沉沉的眸子略带一丝凝滞：“是神救了我。我们身为唯二两个觐见过神的人类，理当匍匐在祂脚下。”

“原来你和祂是这种关系。可惜，我对你所说的神没有尊敬，”山吹笑容淡淡，“我们只是各取所需罢了。神给我‘正当防卫’的言灵，我为祂逢场作戏，就这么简单。”

莫羡眉宇间隐含阴沉的怒气：“你不该对神这么讲话，废物。”

山吹掀起嘴角：“废物？拥有‘粗糙降临’言灵的你，被神上身以后……我的结果不一定比你凄惨。”她顿了顿，“现在，告诉我他们已经把门打开了吗？”

莫羡答道：“正如神所预料的。”

“去杀了李初吧。”山吹轻言缓语。

“为什么？”莫羡不解。

“不留后患，做事才心安。如果因为怕麻烦而出现了漏网之鱼，结局都难以预料。所以闭上嘴，下去杀了李初。”

莫羡蹲下去，轻抚山吹白瓷般的面孔，看着眼前被斩断四肢但却因为言灵的止血效果没有死去的少女，怜悯道：“我知道你很想杀了他，但‘正当防卫’言灵都做不成的事，难道还要我这个‘粗糙降临’去做吗？我的存在是为了给神保留最后的希望，而不是白白送死……”她凑到山吹耳畔，用呼吸般轻柔的声音同情道：“不要怨恨李初，认命吧。”

莫羡再度抬首，她脸上满是残忍而幸灾乐祸的笑容。

山吹平静的看着她，嘴唇微微翕动：“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笨蛋。”

莫羡走出广播站，对一旁的余清道：“谢谢。”

“不用谢。”余清轻笑，她勾起莫羡的下巴，“不要忘了你答应我的事。”

“放心，等神降临之时，你会得偿所愿的。”莫羡顿了顿，“还有，你最好不要到下层去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下面有神创造的……怪物。”

下层红房子。

莫乾山坐在地上，呆呆发愣，他听到身边的幸存者在低声絮语：“他为什么不干活？修复度还不到一半，就剩三天了，怎么不叫他来帮忙？”

“你没看到他都被吓掉了魂吗，别理他了……为什么那个李初还不想想办法，如果我们修复不完成，会被神干掉的。”

“一定有什么不对。从前天开始修复度就没有再涨了，反而因他们的战斗下降了几点。但我觉得不对劲，巴别塔内所有需要修复的东西，咱们都经手了，现在还没到五十点，这说明什么？”

“说明我们还有没探索到的地方？”

“也许……嘶，好疼！”

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没事，最近搬东西太累，可能是肌肉拉伤了。”

“你不都用言灵搬吗，哪来的累。”

“我也不知道……刚才手突然不听使唤了，可能抽筋了……”

声音渐行渐远。

莫乾山默默抬起头来，他用干涩的声音道：“这样可以吗？”

空旷的红房子里，没有人回答他。他面孔猛然变得狰狞，疯狂的撕扯开自己的衣服：“我问你够了吗！驱使我去杀人！”

他年轻的胸膛上，仿佛回应般浮现道道凸起，快速在莫乾山皮下游动，然后隐没在血肉中。让莫乾山发狂的寄生虫带来麻痒刺痛感，让他把自己的胸口抓的鲜血淋漓，少年泪水汹涌而出：“我不想死啊……你这怪物……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……”

“乾山？”

久违的沈之鸿的声音，带着些许疑惑：“你在这里干什么呢？”

“我——”莫乾山猛然回头，他充斥恐惧的按住自己的心脏，“不，不……”

沈之鸿见他脸色苍白，额头被汗濡湿，有些担忧道：“我是来跟你道歉的，我不该跟你说舒尧的事，这样你也不会被莫羡拉去主门，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样神经兮兮……”说着他便伸手去碰少年。

莫乾山猛地向后一让：“别碰我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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