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成人(2/2)

有一高塔，高耸入云。在教堂的拱门右侧，圣母玛利亚右手紧紧搂着受难后遍体鳞伤的孩子，左手微微摊开，眼睛垂首凝目，悲痛欲绝，在拱门的左侧，两个稚嫩顽皮的孩童各捧一边贝壳状的钵，用云母石雕刻而成。

教皇圣法比昂高高地站立在广场西侧的高台上，他身穿纯白色法袍，短小的大红色肩衣罩在法袍外，猩红色的披风从脖子直拖到台上，自地面向上延伸至高台的大理石台阶上，铺着昂贵的暗红色天鹅绒地毯。

里奇蒙站立于地面，昂起头远望缥缈天际。

教皇的威严的声音自高台上清晰地传来：“艾尔利特家族亨利四世之子，圣埃蒂安帝国储君，里奇蒙王子”。

里奇蒙一步步踏上台阶，渺远处，碧蓝天空中白云如沙聚散，忽然想起艾伦苍白的脸，和无声的哭喊。高台上的教皇和并排列开的四大红衣主教，在他眼中仿佛漆黑如墨的小点。爬上高台的过程有如漫漫长夜，里奇蒙跪在圣台上厚厚的绸缎垫子上。

教皇慈祥地问道：“我的孩子，你业已成年，你可愿接受新神，作为你个人的救主，指引你未来的方向吗？”

里奇蒙低声答道：“我愿意”

教皇的声音变得威严而虔诚：“现在，我奉父、子、圣灵之名为你受洗。”

旁边的红衣主教默念祷词，教皇伸出枯瘦的手指，蘸上纯净的圣水，在里奇蒙额头上轻轻勾画出十字的形状。

里奇蒙喃喃说道：“在上天诸神的见证下，我将全身心侍奉于新神，拒绝罪恶的诱惑，不酗酒，不贪赌，不恋美色，不纵食乐，我将新神授予我的权杖，用以在万民间撒播福音，分享喜乐，见证新神的救赎与恩典，我将献身于新神，将终生荣耀还诸新神”。

红衣主教端上圣餐，银制餐盘上盛着一块白色的面饼和一个倒满葡萄酒的镶金酒杯。

教皇朗声道：“这是新神的身体与血，是为众人免罪而舍弃和流出的。”

里奇蒙郑重地接过餐盘，面饼很快消失在他的口中，他接过酒杯，将杯中葡萄酒一饮而尽。

“啃食神的肉，吸食神之血”，里奇蒙无比畅快地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