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章,多思(1/2)

“你该不会喜欢上高熲了吧？”伽罗不无讶异的问道，看到六娘低下头，面色飞红，双手不停的绞着手指……这幅娇羞的模样，她还有什么不确定的！

伽罗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，上下打量了六娘好几下，感叹道：“你才多大呀？就情窦初开了？”

六娘瞪她一眼，说：“下个月我就十虚岁满九周岁了，过了十岁，母亲就该为我相看人家了！你也不过九月里生日，比我小不到哪儿去！”话未说完，她突然脸色一白，颤着指尖指着她结结巴巴的说，“那、那高郎不会是……不会是父亲为你定下的吧？”

伽罗心底骂她花痴，没好气的说道：“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早熟啊！”高熲才多大？也不过十二岁，若她看上，简直就是在摧残幼苗啊！

六娘暗暗思量：高熲虽出身渤海高氏，但他父亲毕竟只是独孤信的僚佐。独孤信素来看重伽罗，想必不会为伽罗定下高熲的！而自己是庶出，也算与高郎身份相配，比伽罗更有可能才是。

如此想着，她心里愈发甜蜜，面上就带了出来。再一看伽罗嫌弃的样子，哼了一声，说：“还说我早熟，我看你才是不解风情！”

伽罗简直快吐了好吗？

六娘看她表情十分不悦，自顾自说道：“既然你对高郎无意，那我就放心了，无论如何我都是你姊姊，你已经抢了父亲的宠爱，就不要再抢走高郎了。”

伽罗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：“你戏还真多！知道什么叫自作多情吗？别说父亲有没有意愿挑选一个女儿嫁给高熲，就算有，也要看高熲自己的意思吧！还有，你上头五娘仍未说定人家，你到底在急什么啊！有这胡思乱想的功夫，倒不如好好完成郑先生布置的功课吧！”

不再理会六娘，伽罗收拾好笔墨和书卷，摇摇头走了。

这年头的书除了竹简书之外，最多的就是这种卷轴书了，虽然比竹简书好些，但仍占地方，翻阅也很不方便。伽罗想着，等铁锅事宜处理好之后，她要做出线装书来才好！

回到东院，先吃了一碗酪浆去去暑气，伽罗就去找崔氏说话。

“阿娘，您知道今日六姊姊为何来等我上课吗？”伽罗依着崔氏，促狭的笑道。“原来她看上高郎了，可笑死我了，她才多大就有这种心思！”

崔氏闻言，非但没有嘲笑六娘过早有了喜欢的人，反而问伽罗：“哦？那你呢？你可也心悦高熲？”

伽罗先是一愣，继而连连摆手：“没有没有，绝对没有！”那架势和初中时被老师抓到早恋，急于推脱一样。

崔氏叹息：“没有吗？那真是可惜了，我看高熲还真是个不错的人选呢！”

伽罗好半天才反应过来，崔氏这是把高熲当成女婿后备人选之一了，不由得十分惊悚：“阿娘，现在想这个为时过早了吧？”

崔氏又嗔她一眼：“哪里算早？你以为这是太平年间吗？如今战乱未平，别说东西两魏时常交战，就是柔然、突厥、南梁这些，都是不容小觑的。唉，生逢乱世，多少好儿郎在战场上送了性命？若我不早些帮你挑个如意郎君，到时候恐怕就挑不到好的了。”

伽罗的嘴角抽了抽，还来不及发言，又听崔氏说道：“没想到六娘倒是个有成算的，比你这个傻孩子强多啦！你的心思不在这方面，那只好阿娘来帮你筹谋了。晚间你父亲过来，我正要和他好好商量才是。”

伽罗无语凝噎，这回，总算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！她以后可不管六娘的小心思了，免得再把自己给绕进去！

到了晚间吃饭时，伽罗恨不能把脸埋进碗里，生怕崔氏会说出什么来。还好，崔氏顾忌她的面皮，没有当她的面说。小小的七郎频频看向阿姊，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：“阿姊，你的头发垂到粥碗里了。”

伽罗立马吃下最后一口粥，擦擦嘴温顺的说道：“阿爷，阿娘，儿吃饱了，先行告退。”接着便落荒而逃。

独孤信偏头问崔氏：“伽罗今日怎么了？”

崔氏含笑说道：“正要向郎主言明。”待七郎吃好，吩咐芳娘抱下去，和独孤信进去内室，把六娘、伽罗和高熲的事告诉了他。

独孤信听完，沉吟片刻，说道：“高熲虽是个不错的儿郎，但我从未想过要把他充做女婿的人选。”他心里记着的，无非是那夜四娘和伽罗的感叹：若东院里有个兄长就好了。因此，他才给高熲赐字，让伽罗唤他阿兄。

崔氏叹道：“可是我瞧六娘那样子，仿佛是上了心的。但……”不知为何，她忽然忆起那日高熲第一次来拜见她，回过头时那怅然若失的一瞥。她抚了抚胸口，蹙眉说道：“她们姊妹原就有些不睦，若再因高熲一事让二人生隙，恐怕会连累高家父子。”

独孤信细细思量了一回，把六娘和伽罗二人放在面前比较，几乎所有人都会被伽罗吸引去目光。六娘比之于伽罗，仿佛星子比之于月亮，只怕六娘是一厢情愿罢了。

思及此处，他已有了打算，安慰崔氏说：“我会处理好此事，你不要放在心上。说来，六娘只比伽罗大了两个月，可是所思所想太过偏颇了。”父母为儿女打算是一回事，但儿女自己打算又是另一回事。作为父亲，他不愿意自己女儿的春心萌动的太早。

六娘，是该敲打一番了。

次日傍晚，独孤信难得的踏进西院。郭氏欣喜若狂，正要叫子女们都过来拜见，却被他抬手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