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沦为阶下囚(2/2)

水暮颜走进这个地方，时值春季，龙渊府内的剑兰香气扑鼻，可映入眼帘的却不是满满一个园子开得甚好的剑兰，放眼望去，无数白色剑兰横七竖八凋零，被践踏，可怜那一大片花圃，全部被糟践。

白兰狂躁异常，坐在残败的花圃里满眼无助，如果只是囚禁他还能接受，可废除他的法力，让他像蝼蚁一般活着。作为帝王的尊严全部被糟践，他只有一个念头——死。

水暮颜慢悠悠的走过去，面无表情看着白兰凌乱的模样，白兰身旁泣不成声的奇雨薇见她来了，一脸警惕冲到白兰面前张开双臂护着白兰。

水暮颜笑了笑，将手中的食盒放下，扭头看向白兰，轻声问道：“正午了，要不要一起吃？”

白兰怨恨的目光看向她，表情甚至有些疯癫。

水暮颜见白兰不做声，又补充道：“当年我自毁修为，像个凡人一样的时候你怎么对我的？你还是不肯放过我，趁我闭关攻打千秋谷……”

水暮颜轻轻打开食盒，倒上三杯酒，摆好饭菜开始吃起来，她柔和的目光看向白兰，问道：“真的不吃么？我有好多话要告诉你，你听不听？”

白兰喉间发出古怪的声音，他凌厉的目光扫向水暮颜，缓缓起身，坐过去，忽然将手按在水暮颜肩头，讽刺道：“你这个人就是这样，始终不肯放下伤害，那些个陈年往事你还耿耿于怀，难怪你变成如今这可笑的模样！”

水暮颜抬眸看他，一脸平静，她又吃了一口饭，而后说道：“坐下一起吃么？”

白兰和奇雨薇坐下，白兰看着面前的酒杯，问道：“没毒吧？呵呵呵。”

水暮颜听见他怪异的笑声顿时没了胃口，她知道，白兰精神已经崩溃，就像她当年失去千霏时候那般，处处与白兰作对，像个神经病一般。

水暮颜放下碗筷，一脸认真问白兰：“你觉得日后这个魔界由谁来做新任魔帝好？是你？还是白曦？”

白兰的笑凝住了，水暮颜此话何意？莫不是要培养白曦成为新任帝王？

水暮颜眼睛扫向别处，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，甚至不知道自己能活到哪一天，身体每况愈下。对于这个魔界，她不想去经营，她也不想魔界太混乱，毕竟旁人是无辜的。

“白兰，你如今的境地完全是咎由自取。你为什么要下令杀我和千霏呢？如果没有这道令，我不会做得这么绝。”

“你要说什么？是来数落我的？一堆废话！”白兰怒了，一把打飞了杯盏，刺耳的声音让所有人都心情不好。

水暮颜脸色终于变了，她目光凌厉的看着眼前发疯的白兰，冷冷道：“你是不是以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情分？所以你现在这种态度。你当初一族被灭，绮语魔帝之所以传位给你，完全是因为看重你的性格，能伸能屈，有王者风范。如今呢？你那些气度荡然无存，就因为我夺了你的王位？”

“水暮颜，你到底想怎样？”奇雨薇听不下去了，没好气的怼回去。

水暮颜也懒得再费口舌，直白的说：“白曦我会一手栽培成帝王，等我退位之后他会继位，不过，那时候要不要留着你们就是个问题。”

“你！你个逆臣贼子，天下人不会允许你这么放肆的！总有一天会有人攻入无忧宫，将我们救出去！”奇雨薇气得发抖，水暮颜这是起了杀心？

水暮颜幽幽的看着她，而后说道：“就怕你看不到那一天了。”

白兰冷眼看向她，阴阳怪气问道：“你到底想怎样？”

水暮颜沉默片刻，眼神里满是威胁：“我肯用尽一生的时间来让顾墨云认错，也能让你低头。白兰，你不是曾给我一年时间来反思么？当年我没有好好珍惜，如今，我给你足够长的时间反思。等时候到了，我们再一较高下。”

奇雨薇听出来水暮颜满是怨恨，又仿佛是憋着一口气，当年旧恨此番全部被水暮颜翻出来，如法炮制。

白兰忽然大笑：“哈哈哈哈……你还是这样，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水暮颜，你以为你是谁？审判者么？”

水暮颜说不上是心痛白兰如今的模样还是鄙夷他如今的模样，水暮颜那颗心坚定，她确定，自己就是要审判白兰，审判自己。

“不真正做到换位，如何能做到换位思考？感同身受大概也有的。白兰，我与你一道反思，只不过，而今我为君你为臣。”

“贱人！胡说八道！”奇雨薇怎由得水暮颜这般放肆？当即破口大骂。